May 26, 2008

往北看海游道(4):函馆的第一天……的小小插播——交通工具与我


夜间的JR函馆车站

话说第一天抵达函馆New Ohte Inn,Check In 后休息片刻,下午4时多再次出门,首先和朋友率众来到JR函馆站的绿色窗口,想要预定接下来行程中会用上4天任意游的Hokkaido Pass的长途旅程的指定席。

我们想预定的是:
4日由函馆前往札幌的特急北斗3号指定席;由札幌来回小樽的JR指定席
6日由札幌前往登别的特急北斗8号指定席
8日由札幌来回旭川的特急白鸟指定席
9日由札幌前往新千岁机场的指定席

两只日文不好的来到了绿色窗口,用了一口broken Japanese 和当地的柜台小姐沟通,真是有听没有懂。一开始就犯了个错误,小姐问我一共订几张票?
“roku”

看见小姐有点不明的表情,还觉得是不是自己发音太逊,拿起手指比了个6(伸出拇指和小指,其他手指折在掌心),再复述了一遍。

结果小姐更加不懂了,比了另一个手势(一掌全开,另一只手以食指搭在该手掌心上):
“roku?”

原来日本人以手势比试数目的方式和我们完全不同!朋友这时候才告诉我她好像记得有这么回事……

接连艰辛地用破烂日语订了几天的JR指定席,然而由于我们不能确定自己会在几点由札幌启程去小樽,加上这两地之间距离较短(最快半小时),电车班趟也较多,小姐建议我们不用订位。

问题是9日回程前往新千岁机场那趟。我们的班机在早上9点左右,换句话说,需要直接Check In 国际航班的我们需要7点左右就抵达机场。而早上由札幌发往新千岁机场的班次,最早是普通列车的6点和6点13分,需要48分钟左右才会抵达机场,而只需40分钟的特急列车却只在6点34分才有,抵达机场已经是7点13分了。

试探性地问了问小姐,若要转搭国际航班可不可以晚点抵达机场:

“诶……最好7点前就到比较好哟!这样的话你们最好搭乘较早的普通列车比较好,不过普通列车没有指定席……”

什么??那若是没有位子的话,提着大包小包的我们不是很辛苦很惨?不过转念想了想,6点这么早的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会搭车吧?那没得订位也就算了。(结果出乎意料的大错特错……)

总而言之,4天的指定席是搞定了。问题是,第二天前往松前的Sakura巴士还没搞定。不得已再度用破烂日文开口:
“阿诺……JR的Sakura巴士,也可以订位吗?”
“苏密吗仙……Sakura巴士的订票必须在两天前……(我们原打算在5月1日订2日的位子)”
什么!!还好朋友临时随机应变,小声跟我说:
“不用紧,我们就把5月2日和3日原定的行程对调好了。”

刚做好决定,又再度问出口:
“阿诺……那我们订3日的位子,可以吗?”
“好,请稍等一下,我帮你查一查”
等啊等,只见小姐跑到另一头用飞快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搜寻,用纸笔写下了好些字,再回来继续服务:
“苏密吗仙……现在只剩下6日、7日和之后的位子了,之前的全满了……”
眼前一黑,什么?!没有了?!

“你们可以尝试去搭函馆巴士的Sakura巴士,而且不需要定位。”小姐,这我们已经懂了,只是你家的Sakura巴士比较便宜……

于是我们又率众转战函馆巴士的接待所(就在JR函馆站外的巴士总站旁,步行约2分钟)

“是的,有Sakura巴士可以到松前。车票来回是¥3000”比单程的JR Sakura巴士贵了¥1000,但是没办法了。

“客人你们无需订位,不过一天只有一趟的缘故,巴士在早上8点开车,多以请客人你们在前面的4号站等车。你们可以先买这张¥3000的一日巴士券”

听到一天只有一趟,心里萌生不安。万一买了票却因爆满上不了巴士呢?于是开口问:
“阿诺,如果搭巴士……不能,怎么办?”柜台小姐露出狐疑的不解神色。
“欸……我是说,万一人太多,巴士坐不了……”
小姐这下更不明白了,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又是有听没有懂,结果和朋友商量了一下:
“我看,我们还是明天7点多早一点来排队,感觉上得了车的话,才买这个一日券好了,不然浪费。”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口问小姐接待处的营业时间。
“早上7时半就开始营业了哦!”好,这下应该没问题了,花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才终于得以离开车站的魔咒区,开始第一天的行程……

结果第二天,一早醒来梳洗好就干掉前一晚特地买好的面包,7点20分先带着父母匆匆离开酒店赶往车站4号站霸位……
“啊咧?怎么只有一对阿公阿婆?”为了再确认,又用破烂日语问了阿婆:
“阿诺……(我们在等的)这辆巴士是去松前的Sakura巴士吧?”
“索哟。(是哟)”
那就放心了……,看着无(其他)人的车站,我就让父母坐在车站的椅子上,自作主张地晃到大街边去拍照去了,结果10分钟后一回来,父母和朋友的家人都坐在椅子上聊天说笑,但是等车的搭客已经形成十几人以上的队伍,刚才问话的阿婆阿公稳当当地站在队伍的第一列,而早来的我们显然并不在队伍之中,赶紧拉起父母接着排队,朋友这时也买好了一日券。眼下队伍越排越长,已经排了三、四十人左右,连函馆巴士的两名职员也拿着扩音器站在队伍旁不断地透过车站周边的传音箱广播:

“前往松前的Sakura巴士将在8点正准时发车,要搭乘的乘客请到这里来排队!前往松前……”他们甚至在现场兜售一日券,省却了乘客购票的麻烦。心中想:不愧是服务至上的日本国!

7点50分左右,樱花巴士终于进站了,看着这辆最多仅能坐满30多人的巴士,对比后面长长的队伍,心中不由得纳闷:怎么可能载完全部的乘客?同时心中窃喜似地幸灾乐祸:幸亏来得早,肯定有位坐,不然就像后面那些人一样上不了车了……

上了车选了位子坐定,发现车站边出现了另一个司机打扮的人在和巴士公司职员交头接耳般地讨论些什么,才发现我们的巴士后面也跟着另一辆巴士,上不了车的搭客都被安排到下一辆车子去了……心中的窃喜突然间冷掉……

坐在旁边的朋友说:“难怪之前柜台小姐不明白我们在问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说上不了车的话怎么办……原来不明白的人是我们……”两人脸上挂着三条线以对……

对呵,服务至上的日本国怎么会做出抛弃乘客的这种事?我们果然还不够了解这个国家的人和事……

就这样,载满所有等待的搭客的两辆Sakura巴士准时地在8时正发车前往松前。

正要进站的函馆市电,后面蓝白色招牌的灰色小屋就是让我们破烂日语闹笑话的函馆巴士接待所

May 23, 2008

往北看海游道(3):函馆的第一天

5月1日 函馆(晴,最高温21。C)

由关西机场转机至函馆机场,然后在3号站搭乘直通巴士前往函馆驿前站,再拖着行李走向函馆朝市前我们的下榻酒店——New Ohte Inn。

此Inn最大的优点既是交通便利。下楼走过一条马路就是函馆最知名的景点之一——函馆朝市,往函馆JR站走去只需7、8分钟,JR站前就是函馆巴士总站,再往大马路的方向走去几分钟,就能搭到通往所有景点的函馆市电。怎一个“便捷”能了得?

Inn内工作人员也非常贴心,给我们安排了窗子背向函馆朝市的房间,不然4点多就天亮、5点就开始营业的朝市吵杂声会将我们闹个无法休息。

最里面那张小得可怜的床就是我睡的……


New Ohte Inn 谈不上非常新,设施、建筑都算蛮旧的,但是订了2间3人房的我们觉得房间相当宽敞(比起札幌那间),提供的梳洗用品都一应俱全,每天都有相关人员贴心地打扫和清洗,住得舒服自在(又不用额外给小费)。厕所兼浴室小而窄或许是稀土如金的日本酒店的绝对宿命。唯一的缺点是:我睡的那张是由沙发椅加上Futon*凑成的“床”,只有最后一天才让我一觉睡到天亮。

或许是因为黄金周正是函馆旅游的旺季,不少游客慕着樱花而来,每间酒店和住宿的价格都在飙升。我们入宿的三人房一晚要价¥12950,一人平均¥4316(约新币57元)。老实说,以酒店的格局和行情来说算是偏高,但谁叫这是黄金周呢?




Check in手续之后放下行李,整装出发,一行人解决了Hokkaido Pass 指定席的预约问题后,已经是1个小时多后的事。于是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即时展开在函馆的游览之旅。原本提议想要用走的步向红砖区,因为有住处沿着海岸港口到目的地应该会有很不错的景色,但是被朋友骂了:


“哎哟,很远耶。等下我妈的脚会断掉,你爸妈应该也走不了这么远吧?”

屈服在“孝”字之下,我们选择了函馆市电。市电是函馆市内除了巴士之外最方便的交通工具,市电穿行的街道上空悬着一条条的电线电缆,还有伫在马路中央来回各一的市电站。我们所搭乘的第一趟市电,恰好是函馆市以浪漫怀旧为号召的木造车厢,内部装潢与一般金属制车厢不同,木制的座椅、车墙、扶杆和昏黄色的照灯,制服穿着可爱的剪票小姐和帅帅的车长都为这趟行程增添了不少气氛,我们在车厢中无视其他乘客的目光,像个刷菇的观光客拿着相机大拍特拍。剪票小姐虽然一直微笑以对,只怕脸上挂着三条黑线,心中不断在祈祷:别来找我合照就好!

搭乘函馆市电来到十字街站,步行往金森红砖屋区和西波止场进发,在西波止场二楼的海鲜馆“はこだて海鮮倶楽部”解决了第一顿豪华晚餐。

这间海鲜餐馆的情调非常不错。整个以木板木条构成的西波止场,由木制楼梯往上走去,小小的入口处看似不起眼,店门内侧一片精致的食物模型所闪耀的海鲜大餐不断在唤醒你胃袋中的贪吃细胞。内部配合了西波止场的深色木制结构,空间格局比起站在入口处的想象还要宽敞,窗边座位透过透明玻璃看出去的是一片日落夕阳寂静懒洋洋的海港景观,入夜之后随着海港线亮起的灯火点点,景色更是迷人。

我们点了许多海鲜,包括函馆知名的墨鱼饭(ikameshi),烧鱼(不知道该鱼的名字)、盐烤扇贝、海鲜蔬菜锅等。其中以海鲜蔬菜锅最特别,平底的瓦锅中摆满了各式生鲜如扇贝、淡菜、鱼片、鲜虾、墨鱼、拉拉……以及北海道当季时蔬如南瓜、包菜、玉蜀黍粒、红萝卜、灯笼椒、鲜菇……瓦锅放在简易式煤气炉上摆放在食客眼前,新鲜食材以少许高汤覆盖在瓦盖之下运用大火焖煮20分钟,食客吃进嘴里的甘甜绝大多是来自于食材的天然鲜美。

焖煮完毕后,店员拿了满满一碗的特制红味噌,浇在成品上,还推荐我们在海鲜锅吃到一半时,将白饭和芝士和到锅中和海鲜精华一起搅拌来吃。的确,芝士遇热后融化,将饱吸汤汁的白饭和食材紧紧包裹,送入口中的感觉真是浓郁的化不开!吃完这一顿,怎一个“饱”字了得?当然价钱也很美,一个人平均花去¥4000左右。

不过,也可以理解店员为什么只建议海鲜锅吃剩一半之后再行此道的吃法,除了因为一开始海鲜锅的分量真是太多,根本放不下饭,加上如果整锅都是芝士和白饭,食客很容易就吃腻了。不过,如果你是海鲜芝士焗饭的爱好者,来到这里绝对不可放过这道美食!

饱餐一顿后外面也已近黄昏日落时分,便在金森红砖区内部的精品店内一间一间地逛。金森红砖屋前身相信是仓库区,但目前已经改装成购物商场、精品店和情调餐馆。对于不爱逛街的我们一家来说,这里就只是一个走马看花的景点;但对于喜欢购物逛街的朋友一家来说,这里根本就是购物天堂!人家的妈妈忙着和女儿一起购物,而我这个不孝女儿也只会适时阻止爹娘提早狂扫手信,而我家的爸妈只好不停地拍照,站在外面吹着冷冷的海风……


尚未完全入夜时的西波止场,隔着马路的对面就是金森红砖屋区

*日本式打地铺的睡垫棉被,汉字是“布団”

May 21, 2008

往北看海游道(2):北海道的人事民风

五棱郭公园中加入烧烤团的一干不速之客

基本上,即使在北海道最大城市——札幌内,我还是感觉到北海道人与本岛大城市的人民不同的亲切感,虽然身边的父母老嚷嚷:怎么日本人都对周遭人事物如此漠不关心?我只能解释:日本人对他人往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很少与他人打照面或是盯着别人看,或许你们觉得是他们的冷漠使然,但我倒觉得那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礼貌,因为彼此都有在这个大环境下轻松生活或做任何事的自由,盯着别人看反而让人觉得不礼貌。

好比在温泉内,墙上都有告示(而且只用中英文书写):在温泉泡汤时,请维持一定的温泉礼仪。

什么是温泉礼仪呢?就是切勿盯着别人的裸体乱看!当然这里指的礼仪还包括其他如不要在池子里游泳、冲洗身体,要先将身体冲洗干净才能入池,不要将毛巾带入池子里等等。但后面的这些规则都是有明文列出的,即时进了澡堂到处还是可以看到这些规则标语,唯有“不要随便盯着别人的裸体”,成了日本澡堂文化中一项含蓄而不成文的温泉礼仪。

在松前公园,我们遇上一个留学当地的洋人带着他的宠物——第二代柴犬Nana在樱花树下亲密有趣的互动;在五棱郭,我们在樱花树下与一群吃着烧烤并热情与我们这些突兀来客分享的日本民谣同好会的欧巴桑、吉桑们;在小樽,我们遇过冷漠拒绝帮我们照相的年轻情侣但也遇上了友善帮忙摄影的年轻小姐;在札幌的街路上,我们遇过热心帮忙的年轻上班族,虽然不是很懂得巴士站的方向但是忙着赶路的他临走前还是很担心迷路的我们会否找得到正确的方向而再次回头;在大通公园,我们也遇上小吃档的亲切欧巴桑多送了一块马铃薯,虽然好像是因为档子快要收摊了;在登别的酒店,我遗失在厕所的照相机居然在饮食厅的柜台失而复得,虽然前后只有短短的15分钟……;在登别的地狱谷前,我们也遇上和我们抢镜头拍照还恶言将我们驱赶的香港游客;富良野的富田农场内的温室花园,也有企图强占美景不愿其他闲杂人等入镜的台湾游客毫不客气的言语……

路途中种种一切记忆,让我遇见了这个地方上的许多当地人、外地人、游客、服务从业者……北海道纯朴的民风、清爽的空气和开阔的视野,仿佛能让人打从心底也变得纯净起来。我终于了解到,人是否向善、是否愿意做好事,其实是可以选择的。就像大通公园小吃摊的欧巴桑,她可以选择不多送我一块马铃薯;登别酒店厕所内拾到我的相机的人,也可以选择不将失物送交柜台而自己独占;小樽过路的小姐也可以选择向前一对冷漠的情侣一样,不愿为我们这些外地人停下脚步帮忙按一下相机的快门;忙碌的上班族也可以选择不停下脚步,帮助我们这些迷路的外地人……

然而正因为他们善心的选择,让我们这趟北海道之旅过得更加地顺意和开心,让我们感受到当地人们的可爱与友善,也让我们这趟旅程中留下了一些难以忘怀的人事物。人们不经意的善意举动,对自己来说或许无足轻重、不算什么又或许并不会让自己感到多开心,但接收到这股善意的人们却会因此露出开心的笑颜,心中涌现善意的温暖。这种行为的选择,往往就此让世界变得完全不同。
函馆市元町区旧英国领事馆旁的树下的小矮人

May 20, 2008

往北看海游道(1):北海道旅游的感想?!

富良野朝日之丘展望台之后面对的一片田园景色,还有远处白皑皑的雪山景致……

很多人会问:怎样?从梦寐以求的北海道之旅回来了,有什么感想?应该很好玩吧?

结果,对于北海道,我什么感想也没有……

很难说这趟旅行到底好不好玩,第一次带着家人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周围充斥着他们不懂的语言,全程又是自费自游,所要耗上的心力似乎比想象中来得大。结果即使面对美景,好像也没什么精神和心情去好好欣赏,而且一直在赶路……朋友一家人在前面一直往前走,我家的爸妈又一直留在后头拼命拍照,人只好一直留在中间,不时注意前面的往哪个方向走了,又要留心后面的又没跟上来,结果这趟旅程看得最多的不是风景,而是我家爸妈……

不过,即使自己没能好好欣赏,能让他们见识到美丽的风景和樱花,这趟旅程也算是值得了!

这趟去了北海道好几个地方,每个城市和小镇都有自己与别不同的特色与个性,以渔港出身的函馆,是一个恬静的小港,就像是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渔夫,在冷冷的空气中握着一壶热热的烧酎,不时对你述说着这个小港所发生的历史事件与故事;松前的樱花与迂回山路,让人体验了最不人工而天然的赏花之游,深刻领会到“美丽的事物果然需要付出一些努力和代价”;曾经地处航运道的小樽,目前靠着浪漫的运河和精致的精品店,努力展现日暮西山后风韵犹存的魅力;作为北国最大都市的札幌,像是个随时会让人迷失方向的迷宫,又像是个有致命诱惑力的蜘蛛网,洋溢着活力的都市动脉;登别是一处山中的洞天,空中弥漫着仿若臭鸡蛋似的硫磺味,天造的自然景观让人感受到上天的鬼斧神工;美瑛——富良野一带的花田及乡间田园,有着最自然的景色和开阔的视野,人的心仿佛被大自然彻底洗涤一番清新无比。

人们往往会说:到京都赏樱/赏枫、到大阪逛街、到东京游玩、到九州看阿苏火山吃豚骨拉面……但外地游客不会特别声明:到札幌去滑雪、到富良野去赏花避暑、到小樽看运河、到函馆看夜景……只会说:我去北海道玩!对日本旅游来说,北海道往往被当成单一的旅游单位/目的地,但是真正亲临这个北方之土后,才发现这个比50个台湾还要大的土地,原来蕴含着如此多种不同的面貌。城市与乡间,人工与自然,山林和海岸,高楼密集的人工森林和一望无际的平原,所有的事物既成对比却又互相搭配扶持,让北海道呈现了多姿多样的风貌,成为另一个让游人神往不已的旅游天堂。

富良野芝士工房展示厅中,由森之乐团演奏的贝多芬第6号交响曲“田园”——全是用松果、橡果等天然废弃物做成的,非常可爱!


 

May 15, 2008

母べえ(母亲)~母亲节后写母亲……


在来回关西机场的飞机上看了一部电影。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来回却只看了一部?而且还是同一部电影?

只因为我自己太累,上机时看了电影的上半部,却因为太累睡着了,结果来不及看下半部飞机就降陆了。而回程时候飞机上的影讯系统又故障,电影看得断断续续,结果等到系统修复时候已经是2个小时后的事情……

其实电影我看了两部啦,只是现在要分享的这一部真的跨越了我来回的飞行行程,而且特别值得一提。

电影名称叫“母べえ”(Kabee),意思是母亲,其实就是电影中叙述者称唤自己母亲的方式。

电影中的时间点是二战前后,一开始就是30年代,当时日本国内酝酿了军国主义和对中国作战的激昂氛围。

电影叙述了在这样氛围中生活在东京的一家四口,电影第一人称的叙述者其实是当时家中最小的小女儿。父亲是德国文学研究学者,母亲是家庭主妇,略长自己好几岁的姐姐和自己,当时一起过着这个家中最幸福的时光。或许是因为站在思想最前线,开放的父亲为了与别不同,让孩子们称自己为父べえ,母亲为母べえ,而孩子们的名字后面也加了一个べえ。

然而正因为开放的思想,父亲平日公然反战、批判日本政府扩军的言论引来军方的注意,结果一天夜里被秘密警察带走,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家,再也没能看到孩子一眼。

父亲以往的学生山崎(浅野忠信)在这期间不断上门来帮忙,也为这个家焦急紧张的气氛带来一丝欢笑与安心,母亲在好一段时间的等待后终于取得探视权,却只见到一身褴褛毫无精神而健康状况极差的丈夫,以及他被指控为政治思想犯的消息。

面对丈夫不在身边,军政府多方给予的压力,周遭邻居的异样眼光,娘家的不谅解与不支持,丈夫的老师如何翻脸无情和冷嘲热讽……一个女人家在这个硝烟味极浓战火随时点燃的环境内,被迫回到学校执教领取微薄的薪金,辛辛苦苦地带着两个女儿过日子,还要不停地安慰女儿勉励自己,坚信丈夫的无辜与信念,并衷心期待一家团圆的日子。

那是一个需要忍气吞声的时代,尤其像他们被挂上“政治思想犯的家人”的牌子。母亲面对别人的指责和嘲讽都只能“对不起、对不起”地回应着,虽然看上去这样似乎很软弱,但我觉得这个母亲其实浑身充满了力量与坚强。吉永小百合所饰演的这个母亲形象打动人心,让我们在这个充满阳刚、男性主义至上的战争氛围中,看到了阴柔女性的另一种坚强。

电影播映时我连连哭了好几次,都怕经过的空姐发现我在偷偷流泪。一次是两姐妹在家中玩耍时接收到父亲死在狱中的电报,被山崎抱在胸前告知事实后茫然无措的场景;另一次是山崎被征召参战的几年后,回来的却是他的战友,带着他如何死去的告白。
电影其实传达了很多事物,当时老百姓的想法与行为、军方的嘴脸、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大时代之下的无奈生活……山崎对母亲异样的情愫与依恋,母亲对山崎的依赖情感……但是不想写太多,觉得就算一连写了好几面应该也无法尽录这部电影的种种……

电影中并没有太多煽情或夸张地描写,戏里的情感与人物都非常朴实而真诚,或许事情往往只有在这样的时局和情况下才会特别动人,但是看着电影心中还是传来一波又一波的悸动。只能感叹无情时局里被摆弄的人们是多么的无奈……

第一次看到浅野忠信以如此迥然不同的面目风貌演出着,第一次看到吉永小百合与其精湛的演技……

这,是一部好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