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h 10, 2005


Un Long Dimanche Prehome Posted by Hello

Un Long Dimanche de Fiancailles, 亂世中不渝的愛戀

這個星期看了幾部愛情電影,其中一部就是我從出片前一直嚷著要看,而到即將下映的前兩天才趕著去看的Un Long Dimanche de FiancaillesA Very Long Engagement, 本地中文片名叫“亂世情迷”。

導演是Le Fabuleux destin d'Amélie PoulainJean-Pierre Jeunet,這個樣子和腦袋一樣怪異的導演這次又將同樣的拍攝與敍述技巧用上了,片子裏一些呈現與敍述方式讓我感覺又回到了“愛美莉的奇異幻想世界”中,天真浪漫又可愛的天馬行空中,像是那種向自己許下誓言的偏執,“檢票員或山洞在數到10之前來到的話我就能找到他”、“若在車子到達轉彎処前先行趕到,他就會活著回來”……諸如此類的“假如”祈願,讓人覺得女主角的可愛楚楚得讓人疼惜不已。脆弱纖細卻又堅持信念的Mathilde由古霛精怪的Audrey Tautou來詮釋是再貼切不過的人選。而那個傻氣憨厚卻又有著俊俏面孔的未婚夫Manech同樣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更驚訝的是好萊塢才女Jodie Foster竟然也來卡上一腳,演出其中一個配角,這也算是電影中一個不小的驚喜之処吧?

導演也運用了一些“慣技”,像是開片就用一連續的畫面敍述來交待一些配角的出生來歷背景,與Amelie中開片交待愛美莉父母以至愛美莉的出生背景有異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太一樣的可能就是這部片子的劇情調調吧?感覺上是用“愛美莉”式一貫風格的古怪小品式口吻去敍述一個壯烈曲折的史詩式愛情故事。若是以“愛情史詩電影”來歸類,同類型的電影還不在少數,像是In Love And War, Pearl Harbor, English Patient, Titanic, 等等。但是就因爲這種特別“古怪”的敍述方式及編排架構,使得這部愛情電影在衆多同類型電影中脫穎而出。

其實故事説穿了很簡單,一個男子在世界第一次大戰中失去下落,他那青梅竹馬且不良于行的未婚妻堅信他尚在人間,鍥而不捨地沿著手中掌握到的細瑣綫索,誓要將未婚夫找出來。

整部電影在編排敍述上顯得特別,像是一部偵探推理劇,只是要找出的不是冷酷的殺人兇手,而是浪漫的失蹤情人,在背後推動Mathilde繼續追蹤的不是正義感或好奇心,而是對未婚夫鍥而不捨的愛戀。一環接著一環的“綫索”,Mathilde手中握著的不是一個次序顛倒四處散亂的拼圖,卻像是一根永無終端的繩索,沿著繩索一步一步地走到未婚夫所在的不知所以的遭遇及下落,如綫般細瑣的綫索,她手中拾到的就只有這些,能做的就是將這些細細的綫慢慢的編成一根繩子,希望它能引領她到自己所愛的人的身邊。儘管在追尋真相的過程有多麽的巧合,你卻可以無視背後的不合理,只因爲集合在電影幕前幕後的這些人身上的力量就仿佛是“不合理”的代名詞,觀衆關心的永遠只是Mathilde有沒有找到Manech而已。不過看戯的觀衆要挺用心的,因爲關於綫索的解釋總是稍縱即逝,沒留心注意可能就掌握不到綫索指示的真相了。

真相其實只有一個,但是不同人眼中看到的“真相”版本卻盡是不同,Mathilde所能做的就是將知道“真相”的這些人找出來,一個一個慢慢地將不同版本的“真相”綜合還原成真正的“真相”。她的堅信、堅持與鍥而不捨有了回報,所以最後她得到了一個全新的他,可以靜靜地坐在他面前對他微笑。

電影中關於殘酷戰爭場面的描繪,讓我想起了之前不久看的 “All Quiet on The Western Frontier”,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如此真實的戰爭場面了。當然,我指的是真實而不是用電腦動畫虛擬造假的爆破場面。也許控訴戰爭最佳的手法就是平鋪直敍地讓最原始的殘酷畫面呈現在人類眼前,無需借用任何修飾。讓我特別難以忘懷的是Mathilde和親友去見識Manech曾經經歷的戰爭現場,曾經是那麽慘酷血腥空無灰冷的戰場,在戰爭結束之後,竟然也可以變成那麽美麗的一片草原,仿佛戰爭的發生是假的一樣,好像它從不曾存在似的,即使曾經身処現場的戰友之一也在那裏迷失了記憶:有發生過嗎?在哪裏呢?我曾身處的那一個戰溝?戰友倒下的地方呢?在哪裏?

幸好趕上了。

March 01, 2005


Tthe Country of Hope Posted by Hello

《希望之國》在哪裏?

曾經在一部漫畫中看到,一個老師對他的高中生們説道:當小孩蛻變為大人的時候,第一個失去的就是勇氣。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我當了所謂大人后,第一個失去的卻是“希望”。沒有了希望以後,生活不再有目標與憧憬,也就沒有所謂的勇氣要去突破現有的框架,甚至懷疑繼續活下去的意義何在。當然不會將自殺付諸于行,只是在失去“希望”后活下去的日子變得越來越難過。

一個失去“希望”的國度,在沒有朝氣沒有活力的情況下只是一片死寂,活著的人其實也只是一具具的行屍走肉,其實跟死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希望”對人來說,或許是重要性到達無形程度的奢侈品,但是卻還是不能或缺的必備精神。潛藏在人們潛意識中並導向積極正面的“希望”,無論說它是一種有形的“物品”或是抽象的“精神”似乎都不對,“希望”潛藏在人的心裏意識確實是一種“精神”狀態的原動力,付諸于行動表現出來我們或許就能看到“有形”的偉大工程。但是“希望”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它如何產生?如何潛伏在人的意識之中?如何揮發?如何具體化?相信沒有人能完全解答。這種複雜而難以歸咎任何一個單純範疇的概念,就像不能解釋誰規定人類需要的是氧氣而不是二氧化碳一樣,我甚至不能單純用“物品”、“事物”、“精神”去形容一個抽象無形卻確實存在的概念。

“這個國家什麽都有,就是沒有希望!”,一個國中生在日本的國會預算案會場中,讓所有的大人目瞪口呆、啞口無言的,就是這麽一句話。在村上龍《希望之國》虛構的小説世界中透露出現實意味的嘲諷,2002年現實發生過的日韓世界盃參雜著不存在的國中生全國性集體罷學以及亞洲貨幣基金與東亞金融危機事件,但是透過這些真假事件的鋪敘與描寫,卻隱隱透露出現實可能發生的問題或是正在醖釀的悲劇:“希望”沒有了。不論是在政壇的貪污無能及腐敗、或是在經濟泡沫破滅后一直萎靡不振的日本經濟極高失業率、自殺率、銀行倒閉、減薪、裁員……這個國家徹徹底底的失去了希望。承受這股壓力加上教育無能的空殻,國中生在電視上看見來自巴基斯坦戰亂地區透出的“希望”,於是開始造反(你可以説是革命),將國家所有的一切接收,從什麽也沒能給他們的大人手中奪回了權力,用勇氣重新創造屬於自己的“希望”。

“大人什麽也沒能給我們,國民義務教育還能怎樣教育我們?現今社會的大人還有誰能給我們做生活榜樣?老師又能教我們什麽?如何考試?如何讀書?若是老人都在緬懷戰後那種除了希望什麽都沒有的時代並覺得那比現在還好一點的話,爲什麽我們不繼續那種生活?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種沒有希望的國度?”國中生的訴求表露無疑,既然大人什麽辦法也沒有,也不能為我們做些什麽,那麽我們就自己付諸行動!這就是勇氣與希望的結合。

今天一醒來空氣就彌漫一股尸臭味,那是樹木被燒死所發出的怨念,就連地下鉄也彌漫著這股臭味久久散不去,空中漂浮的是樹木白茫茫的骨灰,乾旱的空氣中沒有任何生氣,只有凝重得令人不快炎熱和溼黏的汗水。我們到底要為下一代留下怎樣的希望?已經破碎逐漸毀滅的地球?逐漸不能呼吸的空氣?感染毒素無法進食的動植物?生物逐漸絕跡得一無所有的生態環境?還是教育改革后減少内容的華文課本?而刪減后減少的課文頁數裏真的有希望嗎?還是另一個錯誤性的毀滅之路的開始?

沒有了希望?人要怎樣活?希望之國要如何復活?

我沒有答案,只能殘喘苟活。